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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空白之地》有感
□段蓉萍
近些年来,不管是读者还是作者都日渐对生态文学倍加关注,越来越多的作者有意无意都涉足生态领域的写作。在我看来,越是众人扎堆的地方,反倒是不好进入,或者说,不那么好书写。就是因为写的人多,容易出现同质化或者大概率的重复,这难免让读者有似曾相识的感觉。但我在阅读张映姝新作《空白之地》时却没有这样的感觉。我想原因不外乎以下几个方面。
首先是她牢牢抓住了自己熟悉的东西,无论是她笔下的南山各沟壑的村庄、还是那些她张嘴就能说出几十种名字的鸟儿和几百种植物的名字,这一点保证了她文字间的准确可信,读者在有效获得信息的同时,跟随她的眼睛、脚步零距离接近它们,感知它们,在并非显赫的地方,从容自在地领略大自然的美。
但张映姝却在文章中坦言:我很少说“大自然”这个词。我说不出原因,似乎它只存在我的文字里。大自然,她太博大,我的小心脏装不下它的万物;它太神秘,我的头脑承载不了它的丰富常识和未被发觉、认识的“非常识”。
其次是她多年来精心根植植物诗歌及多肉写作积累的广博植物知识。一次交谈中她告诉笔者,为了写好植物诗歌,她订阅了七八个关于植物的公众号,又大量阅读了《沙乡年鉴》《飞禽记:鸟的故事》等关于动植物的中外植物名家名作,甚至做了大量笔记。这种几乎疯狂的挚爱,让她成为写作中颇有名气的植物专家,这让她在行文中能精准描述植物的形态、样貌、花型、体格。她在文中这样说,博物,是我所知最艰辛也最幸福的“事业”。过去几年里,我在植物上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,也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欢欣和满足。拥有一颗博物之心,你的世界才是独特的、丰富的、细致的、只属于你的。
仅仅这些还不够,更为可贵的是她有诗歌语言的磨炼,她曾经写下近三百首植物诗歌,这好比是她的文字银行里的一笔“巨款”,她在书写随笔作品时,信手拈来的字里行间充满诗意。在《青山万亩海棠红》中,河水安静,如忧伤的妇人;在《山地玫瑰、帕米尔玫瑰》中,我的山地玫瑰,不需要墓志铭;“永不凋谢的绿玫瑰”,永不凋谢。
诸如此类的句子不胜枚举。在同一本书里读的不是一种文体随笔,还包括诗歌,从读者的角度来说,真是赚到了。这也是我喜欢并愿意推荐这部集子的原因。
最后我想说,张映姝所呈现给我们的这些动植物,来自遥远的地方,被称之为旷野,被称之为遥远的新疆,她以极其敏锐细腻的观察,以宽阔平等的视野对待每一种动植物,甚至一座塌陷的坟墓和一块石头,这是她作为一个书写者秉持的姿态和胸怀。
也就是几年前,我手捧她送我的诗集《沙漏》时,问她怎么不写散文,她说写不了,每种文体写法不同。我诧异地看着她,诗集都出版了,散文随笔还能成为你创作的“拦路虎”。她笑一笑说,“不急,在写植物诗歌,等过几年再说。”每种文体写好都是不容易的事。这话我信。
空白之地不是荒芜之地,更是待发现挖掘和唤醒之地,她是用鸟鸣、花香、蓝天、白云、溪流去发现未曾知晓的常识,她是用自然之心、温柔之心、怜悯之心、博爱之心去唤醒内心与读者热爱自然,融入自然,保护自然的行动中。她在静美隽永的文字里发出遥远的呼唤:他们终将回到生养他们的脐血之地,就像大地孕育万物,最后回归大地的怀抱。
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,超越自我,进入一个新的领域,无疑是破茧成蝶,一种再生,一次飞跃。果真过了几年,尤其是这几年,张映姝可真是没闲着,诗歌照旧一篇篇在写,随笔也不断“浮出水面”,她是默默书写,暗暗积累,这本《空白之地》无疑是她蜕变的最好果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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